《色.戒》中,大量性爱镜头是现实的一种隐示
张爱玲是一个文学天才和语言的大师,创作了《半生缘》、《倾城之恋》、《金锁记》、《爱》等许多感人至深、缠绵绯恻的爱情小说。至今,由她的作品改编的一些影视剧还在充斥在银幕,在赚取着观众廉价的眼泪,在给编剧、导演、演员们提供不朽题材的同时,也像《色—戒》一样制造着新闻、麻烦和嘘头。
胡兰成是一个高级汉奸、超级流氓,外加一个驾驭中国语言文字的大腕。他高超的制造美文简语的水平,堪称登峰造极,描写风景、刻绘人物,了了几个字,就展现得特征俱全。譬如用“绣口锦心”形容张爱玲的率性和柔和,用“她其实是个亮烈人”来概括风韵犹存的怨妇范秀美等。即使写到自己在逃难途中随遇随爱的每个女人,情景也那么迷人,文字也那么理直气壮:“因为相知,所以懂得”。
可胡兰成与张爱玲搅和到一块,且有一段时间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这就有点玄机了。因为两人既有年龄的悬殊,更有政治追求的差异。可是他们竟成琴瑟,为文坛闲趣话。原因有二:一是两人妙趣的文字沟通和交流,诞生相见很晚之感。二是性感官的需要,对长在深宫人未知来说的张爱玲,如果能在性的方面加以诱服,那这个女人不仅是名义上归属,更是死心踏地的追随。
对这一层,张爱玲也有刻骨铭心的记述。她在《色—戒》中露骨地写到:“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过胃”,“到女人心里去的路通过阴道”。这当然不符合她过去对性表现文字较少的个性,但是,对那一段死去活来的爱,那一段性的激荡、美好,必须有宣泄的途径,即使是非常隐晦,她也要想法设法去尽情、大胆地展示出来。
所以,张爱玲在《色—戒》中通过王佳芝揭示了自己对性身心体验的妩媚感觉。大意是:要真切地了解男人,最好的方法是喝酒,酒肉朋友嘛!要激活、征服女人,使之俯首垂耳,就要通过酣畅淋漓地性爱来实现目的。38岁的胡兰成用成熟、技巧的性爱赢得了24岁张爱玲女士的芳心,成为她沁心称意的记忆,并促使形成了她由于性的美丽而可舍弃任何的思想。
(电影《色戒》的剧照)
这一点,许多人都没有理解、读懂张爱玲,特别是在一个习惯了用政治嗅觉评判估价作为潜意识的群体中,大家对仅仅是因为几次淫荡的情爱就丧失了政治立场的王佳芝特别地不解,也为之惋惜!
不过,导演李安站在已24岁还闺阁待嫁大龄青年张爱玲(且从小官宦世家思想偏执、怪异)的角度中考虑问题,将这些不惑迎刃而解。
李安先生是真真切切读懂了张爱玲。所以,在电影《色—戒》中,他安排了多处性爱的镜头,用青年新秀汤唯那一览无余的骨感胴体,那凸凹错落的青春曲线,那时而曼妙轻盈、时而张驰变换的性爱动作,那柔声细呢的燕语喘息,以及那雨打芭蕉的疯狂激烈,诠释了性爱是什么,肆意的肉欲之爱会带来什么,特别是当男人和女人不受限制的激情上升到一定程度后,对组织、对团队、对集团、对社会将产生什么负效应,带来怎样的冲击?
今天的一些人,不正有意无意地走着前面的路吗?
(民国的才女,以一代文风和婚恋个性而颇有影响的张爱玲)